彼人斯年~濯涟

金光霹雳通修,偶尔开开脑洞。
微博@彼人斯年~濯涟
欢迎勾搭聊天!!!

诛心(只是其中一段·····)

【本文是我构思了很久但一直没动手的中长篇千竞文“诛心”的其中一段,人物设定基本与原剧相同,剧情会有改动。这一个片段的背景是少年时期的千雪住在北竞王府,没头没尾的情节以及飘忽不定的文风···等写全文的时候会连起来的,现在这一段是作为道友的生贺发出来哒,希望不要嫌弃】

夜里落了雪,今日一早的天光便格外的亮。发白的光线蒙蒙的映入屋中,显出些微的冷清。

竞日醒得早,躺在床上,侧头向着窗子那边看。

窗纸绷得紧实,风扑在上面只震起些呼吸般的翕动。传进来的风声也是隐隐的,倒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狼嚎。

竞日就这么看了许久,起身下床,走到窗边推开窗扇。

凛冽的空气裹着大片的雪花猛地灌进来。竞日抓了几瓣雪花在掌心,垂了眼细细的瞧。

寝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旋开了条缝,千雪悄无声息的探了头进来,伸长脖子向着床榻那边看,冷不丁一眼瞄见正站在窗边的竞日,霎时竟愣了。

竞日侧过脸看着他笑:“小千雪。”

寝殿装潢华丽端严,猩红的柱,暗金的帐,只穿着一身淡色里衣的竞日站在其中,单薄的就像一张纸片。

千雪只愣了一瞬,然后几步冲到竞日身边,一把推上窗扇,扯下自己的披肩把竞日严严实实的裹住:“这一大清早的,病刚好就吹风!你是不要命了哦王叔!”

竞日一张脸被千雪围进厚实的毛领里,还不忘了笑:“我只是看看雪,并不是吹风。”

千雪也不接话,拉着竞日回到榻边,把人按回床上,竞日不想躺着千雪便让他拥着被子坐着,又找了个小巧的暖炉往竞日怀里一塞,自己也挨着竞日坐下,这才道:“平日里刮风下雨都能让你说出个诗情画意来,如今下个雪又成了新奇事了?”

竞日叫他裹得严实,先前被冷风吹得苍白的脸渐渐缓了点血色回来:“今冬初雪,错过了岂不可惜。”

千雪哼一声道:“你总是有理,什么雪再稀罕能有你稀罕?随随便便病一场都要死要活的,这刚刚好了,为了看个雪再把命搭进·······”说到这千雪猛地刹住了话头,似乎是对自己挺懊恼的皱了下眉,闷声道:“反正你就是嫌命长就对了。”

竞日看着他笑道:“世上哪有像你这般同长辈说话的。若是让先生听到了,定要罚你抄五十遍定性书。”

千雪满不在意的啧了一声:“我千雪王爷岂会怕一个教书先生,哪怕叫我抄一万遍,我一个字不写他又能奈我何,”千雪一扭头,一双湛蓝的眼正对上竞日的眼睛:“他又不是你。”

竞日略一怔,笑道:“哦?那我便告诉先生,以后都由小王我来罚你抄书,如何?”

这次倒是轮到千雪怔了:“喂喂你不是吧······”

竞日笑眯眯地看了千雪一会,不知怎的又转了头去看窗户。千雪就也跟着他转头,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在看什么,就伸了手在竞日眼前晃了几晃:“王叔?看什么呐。”

竞日忽地道:“小千雪。”

千雪道:“怎么?”

竞日道:“你来的时候,可曾路过后园?”

千雪摇头:“我是直接从我寝殿过来你这的。”

北竞王府的后园有许多株寒梅树。本都是清一色的白梅,因着竞日想看,便在几年前移栽了些红梅进来。只是不知是何缘故,自栽种之日至今,这些红梅一朵花都不曾开过。每年未到花期竞日就开始心心念念,几乎成了心病。

千雪知道竞日还是惦记着那些红梅,道:“王叔你也别惦记那些梅树了,移栽的本就不容易活,都这么多年了,该开花的早也该开了。实在不行就重新种几棵吧?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竞日只道一声“哦”便垂了眼,手指尖抓着千雪给他披上的披肩的穗子把玩了几下,兴味索然的松了手,抬眼冲着千雪淡淡笑了一下:“小千雪说的是。是我强求了。”

竞日这笑容让千雪瞬间不知所措。他看着竞日愣了好一会,干咳了几声道:“啊也不是······说不准今年就开花了呢,王叔你等我一下,我去看一眼马上回来告诉你······”

竞日似笑非笑,俊秀的眉眼间一副淡泊红尘的神色:“不用了,该开的早就开了。”

千雪手心开始冒冷汗:“不不不不不,古人不是云过吗好树开花十年不晚······王叔若是想看,我现在就陪你去。”

竞日方才还满脸戚戚然,一听这话,忽的轻勾唇角颇为得意的坏笑了一下,道:“那走吧,小千雪。”

······

外面的风并不是很大。絮状的雪片轻缓的,带着那么一点懒散的不紧不慢的坠,落在地面时总让人怀疑会发出些绵软的声响。

千雪和竞日并肩走在廊檐下。竞日似乎心情很好,细长的眼略略的弯着,看上去似乎满是笑意,苍白的脸也总算显出了那么一丝生气。

竞日大病初愈,本是不该出来。千雪虽是清楚,无奈他在竞日面前一向功力有限,竞日一个眼神他便受不住,再加几声长叹就只得乖乖妥协。但他到底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,出门之前,千雪里三层外三层把竞日包的如同一只镶金绣银的粽子,并三令五申不准竞日离开屋檐之下,让竞日答应了只看一眼就立刻回来,他这才带着竞日向着后园而去。

还未等转过最后一个转角,梅花的清香便随风而来。

竞日明显走得快了些,等转过弯,满园的寒梅尽显在眼前时,竞日猛地停下脚步,愣在原地。

千雪也愣了。

大片分不清是花还是雪的白色梅树尽头,有几株盛绽的血色梅花,灼灼其华。

恰如白纸上泼洒的朱砂,雪原上燃烧的赤炭,红的炽烈冷艳,美的触目惊心。

竞日看着红梅的方向,嘴唇轻动像是要说什么,但终是没说出口。

千雪看着竞日的侧脸,轻声笑道:“怎么就这么喜欢,看的眼都直了。”

竞日也笑:“也许本没有多么喜欢,只是等得久了,等得狠了,终于得到之后,不论好坏都舍不得放手了吧······”他的眼神莫名有些空,似乎是在看花,似乎又什么都没在看。

千雪看看花,再看看竞日,忽道:“王叔你啊,最会想些有的没的自己烦心,又没人和你抢,哪来放不放手。我去给你折几枝,带回去你自己找个瓶插起来,慢慢看,等着啊。”

说完千雪直接就从台阶上跳下去,跑到红梅树下面,利落的攀上去,挑着靠近树顶开的最好花苞最多的折了几枝,看了看觉得不够,便又跳到另一棵树上折。

这几株红梅都是移栽来的老树,枝干遒劲,千雪身手轻快,攀在树上毫不费力也不会把树枝踏断,他满手拿的都是红梅枝,正想着向竞日示意一下,回头一看却发现竞日不见了。

千雪脑袋里嗡的一声,眼前闪过竞日晕倒在地上的场景,霎时就慌了,手忙脚乱的要从树上下来,一低头,却看见竞日就站在树下,仰着头看着他笑。

竞日的兜帽已经摘了,随风飘落的红色花瓣纷纷扬扬,伴着晶莹的雪絮,轻柔落在竞日的衣领发间。

竞日就站在那,安静而浅淡的笑,脚下是纯白的雪原,身后是一树树冷艳的花开,他整个人都似融进了这幅场景,安宁美好的叫人觉得呼吸都是一种惊扰。

千雪好一会才回过神。他眨眨眼,忽的跳下树去,笑嘻嘻的把手里的梅花递向竞日:“喏王叔,拿好了别放手啊,这可都是你的。”

竞日默然了片刻才伸出手去。他两只手拢在千雪抓着花枝的手上,收紧了一瞬,又松开,只抓着花枝向后撤,垂着眼笑的温柔:“多谢你,小千雪。”

千雪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,竟然一把就攥住了竞日的手。竞日的手极轻的一抖,险些把拿着的花都掉在地上。

他抬起眼来盯着千雪:“怎么了?”

千雪一怔。竞日琥珀色的眼眸一向很平静,他却总是轻易就被这双眼眸盯得心虚发慌,这次也是一样。千雪心越慌,却越是放不开竞日的手,索性攥的更紧了些,大睁着眼道:“不是说了不许你下来吗!你看看你手凉的,王叔啊你能不能听话一回!啊好了这下也看到红梅花了赶紧回去了!让王兄知道我带着你跑出来还不得活劈了我······”

千雪一边说一边拉着竞日向回走,竞日抱着满怀的梅花任他拉着走,笑道:“小千雪,你耳朵边红了······”

千雪头都不回直接伸手把竞日的兜帽扣上:“······你还把兜帽摘了!就怕受不了凉是吧!闭嘴不许说话!不然回去肚子疼别跟我说!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 


评论(20)

热度(3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